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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怡所思 其貳

靜怡所思 其貳

忽略的缘由,大概是注意力都集中到贝窟身上了。

尽管再怎么惊讶,我也只能如此随意地定下结论,若是多想的话,我......

仿佛身处与世隔绝的地狱一般,小静的周围散发出一股比旗袍更为幽暗的红色。脸部所有肌肉都松垮下来,描绘出一幅终结般的画面。而表情看起来更是比伤感更为失落的某种模糊的概念。

所说的哭泣,却迟迟不在物质上表现出来。

转过头去的我,所望见的,就是这幅光景。

她到底是以如何的表情说出那句话的呢?可以确定的是,一定不和此时的表情或者绝望的语气相符。

而我现在所能做的,也只有让她重拾起曾经的自己。

“小静......”

然而,伸出的手臂却像是受到了深深的打击似的垂了下来,哽咽的喉咙也无法启出下文。

总感觉有一道无法打破的,是比三千冢那时的更为顽固、更为模棱两可、更为矛盾的屏障,是因为这个原因吗?所以我才会退缩。

普通人的话,此时一定会奋不顾身地上去把妹妹从地狱边缘拉回来吧。

既然如此的话,还不如让沉默吞噬时间。

正当我准备转过头去,静静地等待的沉默的到来,然后静静地被沉默所腐蚀的时候,小静却像是死命把我拖拽住,让我陷入于泥沼中一样。

“哥哥,妹妹......在哭泣呢。”

以念咒语般的速度从口中迸发出怨咒般的句子。

“哥哥,妹妹......在哭泣呢。”

反复的描摹让萦绕变得更像是诅咒。

“哥哥,妹妹......在哭泣呢。”

鲜明的提示却比命令还要强硬。

是啊,都已经这样警示我了,那么,就不用去担心我做出普通人一样的举动会伤害到小静了。

我迅速转过头去,把手放在小静的肩膀上示意她停下来。

小静望向了我。

耷拉着的眼皮底下一双早已失去色彩的虹膜,宛如领略了一番终结的世界,而后留下的积满灰尘的印痕。

泪......也埋藏至深处。

“小静,感到悲伤的话就哭出来,我......哥哥在这里。”

哭出来就最好了,把心中那不满的情绪爆发出来,过后一定会乐观起来的。

当然,仅仅是最好。

“哥哥,像火木那样就可以吗?”

我无法理解为什么会从她口中说出这句话,但我知道,得尽快去阻止她。

“不,不对......”

所以,我装作理解。

而那,一定会被真实所打破。

“像火木那样把哥哥放在自己身上,像火木那样为了哥哥而不顾一切,像火木那样占有着哥哥,就可以了吗?”

“不对,不行......”

被哥哥不应该对妹妹发火这一连我都无法确认的,是不是属于普通人的认知所约束,一味的道歉逐渐代替了话语。

小静茫然地抬起了头,用迷茫的眼神注视着我,像是审视着一幅糟糕的图画,用不属于自己的角度来定位着图画的意义。

“可是,小静不是火木呢?说的也是,怎么可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呢?我是姐姐,她是妹妹,但我却在追逐着她。很可笑吧,哥哥?”

我的直觉告诉我,再这样下去不行。

比起道歉,用美言来安慰她说不定会更好。

于是,我将两只手全部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什么意思?是火木酱跟你说了什么吗?不要去管那些,小静你不也很优秀吗?比如说......”

我屏住了呼吸。

这种事情,我居然无法回忆起来。

“比如说?”

我无法回答,谎言顿时就会被戳破,带跑话题也只会加快悲剧的诞生,用排除法,我只好放弃回答。

虽说,放弃回答也是一种卑劣的手段。

静下来之后的沉默显得格外的冗长,滴答的钟声更像是在倒计时。

甚至连呼吸都无法做到的我,显然快要支撑不住表情的溃散,但是转移注意力去思索忘却的理由也只会余留下深深的悔恨。

所以,我才会开始留意起贝窟。

他此时又是以怎样的表情观赏着这场丑剧?为什么又不说话,不会是开始对我厌恶起来了吧?不,说到底我为什么会在与小静交谈的时候连他哪怕一点的事情都不顾及?......之类的疑问塞满了胸口。尽管难受,但至少能够阻挡住崩溃的爆发。

我此时应该转过头去,就算用眼神示意一下也足矣。

但是,从久远之前就埋藏下的种子已经成长为了恶果。

于是,小静开始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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